家族之中,我是第一个写诗的人。三间书屋,千竿修竹,白鹅湖上泛舟,乡间小路上独自漫步,我比我的亲人,离光芒和梦幻更近一点。
我曾在菜地里,救过正被蛇吞吃的青蛙。我曾在大树下,试图弄上蚊子骨头二两,蚂蚁鲜血半斤。更多的时候,我只能关闭房门,哲学家样思考疯子样喜怒病人样痛苦地捕捉空中飘荡的诗句。
我最早的诗发表在写给女友的信笺里,一天一首,让灵感来收获爱情。因为唯有诗歌住宅的我,不是青梅竹马,纯是路遇佳人,任凭我风华年少,女友终究绝尘而去。我茫茫然不知所措,好像离去的不是她,而是诗。
诗酒风流。几度想成为长发诗人的我,每次遇到饮酒,好心人都劝我多喝几杯,正好诗兴大发。其实,酒这东西,真要是喝多了,眼神只往小姐脸上瞧,哪还有什么心思写诗啊。
致命的飞翔,这是文友对写诗惯用的称法。然而,好诗总是不胫而走的。所谓学识、修养、遭遇、想象,缺一不可为诗。虚空中传出动荡,神明里透出幽深,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是诗歌艺术的一切造境。
诗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生活不全是诗,诗也不全是生活,好好写诗,好好生活。
曾经沧海,今上高楼。面对江南沥沥淅淅如丝如织不绝如缕的纷纷细雨,我就是那个忘了打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