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到兰州上学,报到的时候,一进校门,就被来自古丝绸之路“咽喉地段”河西走廊两个同学的“伟大”名字逗乐了,听听:水如海、洪涛天!
事实上这二人都是正宗半荒漠地带青年级别纵深“内陆人”,赤膛脸孔五大三黑,象练过健美的肌肉猛男,外观极富震慑力。但“旱鸭子”一对,惹着急了咱们把他推下水立竿见影就沉底,劲再大任其扑腾也没用。
追根溯源水如海和洪涛天的祖祖辈辈都与“海浪波涛”相去甚远,闻其父母为子取奇名,实在是西北少雨缺水“干”怕了,寄托的应该是父辈对生命之源水的一种盼望。
水如海看似本份其实心驰旁骛,知道家乡云高地远荒山沧桑,干旱无“保湿”美女寥寥无几,决定先下手为强,大一就与我们宿舍来自陇南地区的的相对“滋润”美女同学白梓建立了友好联系,肩并肩上自习泡图书馆进食堂逛大街。
水如海相貌堂堂但口袋里没几张“大团结”(10元是当时最大面额人民币),仅够维持自身生存。为讨好白梓,只得利用周末邀其漫步长街或无课时屡屡观赏校园美景,充分发挥个人专长,用温和好听的男中音海阔天空从恐龙灭绝谈到第三次工业浪潮、国际经济大循环等,白梓因此戏称水如海为“教授”。“教授”施放烟雾弹之根本目的在于转移她的视线,不去注意琳琅满目的服装饰品和零食。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白梓诗一样的名字却有违父愿,该小姐贪吃。正餐之外零食不断,月底没钱买零食的时候,馒头多打两个也要“点心”一番,否则当夜失眠。奇怪的是该小姐贪吃贪却一直苗条,颇令众女生羡慕。
洪涛天是学经济管理的,精明过人,家底殷实。看透水如海和白梓间的经济尴尬,信心百倍挑战上门,在身高、体重、学识等“硬指标”皆不能与水如海抗衡之前题下,侦察到白梓贪吃的“情报”,瞄准此“薄弱环节”小吃小喝铸就“糖衣炮弹”频频射发。
刚开始白小姐自奉甚俭假装清高强忍不吃,为避免食品过期指点同舍密友俺和张莞齐心协力来者不拒代而食之,酸梅、饼干等零食基本做到日有更新月有花样,吃得俺俩心花怒放。
我们心花怒放,白梓却不幸因吃渐渐著名,被传成了“白吃”,其美名墙里开花墙外香,波及外校也知道兰大有个美女名叫 “白吃”。
后来洪波涛得知他苦心铸造的甜美“糖衣炮弹”竟误入我和张莞两个“中山狼”之口,丝毫没成为他“既定目标”的奠基石,故登门兴师问罪,俺们只好破费请他真正“白吃”了几样内陆很贵的冰冻海鲜,才算达成继续和平相处之共识。
“海涛”之争,因分配天各一方多无奈,自然在毕业前夕画上了“同学”这样平淡圆满的句号。
携着轻便的行李,我们在校团委组织的毕业篝火晚会之后洒泪散向四面八方。那些年轻时的故事,鲜活而生动。
正是那些看似“无聊”的故事,证明着大家曾经的青春年轻。
2007年5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