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暑假,我参加在长沙举行的一个教学教研工作会议。到了长沙,耳濡目染,才猛然发觉,岳麓书院上题的“惟楚有材,于斯为盛”毫不夸张。回顾历史,湘地确是一个英才荟萃的地方。看了长沙市地图,才知道贾谊的故居就在市内,便十分想去看一看那一所忧国忧民的房屋。
初识贾谊,源于他的《过秦论》。选入课文的是《过秦论》的上篇,起句“秦孝公据淆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而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方之心。”底气深厚,气势磅礴,豪迈洒脱,酣畅淋漓,读起来实在痛快。在我眼里,他是一位非凡的政论家和文学家。
崇敬贾谊,出于他的《论积贮疏》。在那个时代,能够强调重视农业,以民为本,充裕民食,真是不简单。也许因为我是农民的孩子,对于身为封建官僚的他能目光向下,重视农业,重视农民,就打心眼里十分崇敬。心想,历朝历代,这样的官员要是多一些,咱老百姓的日子就会好一些,地位就会高一些。
理解贾谊,始于他的《鹏鸟赋》。这篇文章没有选入中学课本,是上师专的时候学的。那时候,我对贾谊已经有进一步的了解。贾谊,河南洛阳人,年轻有为,汉文帝初年,官至大中大夫。因力主改革政治体制,被保守的权贵中伤,贬谪湖南长沙四年,为长沙王太傅,郁郁不得志,做《鹏鸟赋》以抒发怀才不遇的不平心绪,但在这其间,他仍然不忘国事。四年后招为梁怀王太傅,死时年仅33岁。
贾谊故居当是他贬谪长沙其间的住所,从地图上看,就在湘江边上,离我下榻的留芳宾馆不远。说走就走,这天傍晚,我约了一个同事一道去寻访贾谊,想走近心仪已久的那位圣贤。乘公共汽车到“贾谊故居”站台下车,心里就有几分激动,在街边左右看了好一阵子,不见故居何在,也不见指示标志,问了几个路上行人,说不知道。过路的人不知道不奇怪。转而问街边开店的,一个纳闷,两个纳闷,这下连我们也纳闷起来。明明有一个贾谊故居站点,怎么会搞错呢两个人在那周围绕了一个多小时,天色也渐渐地暗下来了。也许是因为我们的普通话讲得不准,也许是因为他们深爱着这位才子,把他藏得很深,也许是因为贾谊不愿我们去干扰他,总之,我们没法走近他,连他居住过的房子都无缘一见,只在他的周围兜了些圈子。
心里一直留着一个遗憾。不管贾谊的故居是否还在,他永远都在我的心里。
我常想,人生不满百,对于无穷的历史时空来说,实在微不足道,但在百年的生理生命结束之后,犹能被怀念,被记取,传为不朽的,就应该被尊崇为伟大的人了。拔开历史的烟云,伟大的人物真不少,几乎都是在各行各业有过突出贡献或深远影响的人,如孔子、李冰、岳飞、黄道婆等等。这些人,大多不图一己之利,以天下芸芸众生忧,而后有所建树。贾谊就是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