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肤色各异的人们,从地球的各个角落不间断地移民到这块富饶的土地上。世界所有民族的人民几乎都有部分成员生活在美国,特别是纽约地区。十个美国人中就有九个是移民。除了早期渡海而来的英国人和荷兰人外,还有德国、奥地利、东欧、意大利、希腊、非洲、拉丁美洲、海地、中国、印度、越南、韩国、西班牙、阿拉伯等近—百个国家陆续而来的移民。就人种而言有印第安人、犹太人、白人、黑人、黄种人、混血种人。他们组成了一个人种大仓库,是世界上唯一的各民族人群的博物馆。白人是美国社会的主流。尽管如此,现在美国全国总人口还不足三亿。尽管在美国常会发生民族歧视的事件,但可以申诉,可以抗争。种族歧视、年龄歧视、职业歧视、性别歧视等在美国现行法律中被视为严重事件。
目前,仍然有一些国家不断移民到美国。据《侨报》报道,美国移民研究中心2004年11月24日公布的最新移民调查报告显示,“美国目前有3400多万移民,而其中1000多万是非法移民。来自墨西哥的移民人数增长最快,其次是来自中国的移民。有大约200万移民来自中国,过去四年增长了30多万。”“调查报告显示,2000年以来,美国的非法移民增加了200多万。在全美经济增长最强劲的华盛顿--巴尔的摩地区,有近130万新移民,比2000年增长了近40万。调查报告说,美国人口普查局的数字显示,目前美国非法移民家庭占美国家庭的12%。”“移民专家指出,超过三分之二的非法移民主要居住在六个‘非法移民’大州,它们是纽约州、新泽西州、加利福尼亚州、德克萨斯州、佛罗里达州、伊利诺伊州等六个州。”纽约市立大学亨特学院亚洲研究中心主任邝治中教授认为,来自墨西哥和中国的非法移民由于完全没有记录可循,任何统计数字其实都是主观推测。另据美国私人研究机构“普优西语裔研究中心”今年3月21日公布的一项分析报告指出,截至2004年3月,美国没有合法身份的移民人数达到1030万人,比四年前的840万上升了23%左右。墨西哥移民人数增长强劲,为590万人,另有大约250万人来自拉丁美洲其他国家。
移民到美国的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人们,根据他们各自带来的本国的本地区的各式各样的风俗习惯和生活习性,很自然地各自相对聚居在一起,所以形成了这个“城”、那个“城”。如中国人聚居的地块称为“中国城” (也叫“唐人街” ),日本人聚居的地块叫“日本城” (也叫“小东京” ),印度人聚居的地块叫“印度城”,意大利人聚居的地块叫“小意大利”等等。
中国人移民美国始于19世纪中叶。那时中国内乱,民不聊生。而在美国,这时正欣起西部开发的热潮,极需要廉价劳动力,已有批量华人作为苦力进入美国。因此1868年美国政府与清朝政府签订《蒲安臣条约》,允许华人进入美国。十几年中,约有20万华人移居美国。这些华人基本上是劳工。这些劳工受到的歧视和剥削最为深重,他们留下了斑斑血泪。到了1882年美国制订了《排华法案》,限制华人进入,不准华人加入美国国籍。六十一年后的1943年,这一法案被废止,允许华人每年有105个名额加入美国籍。1965年通过新移民法,取消移民按种族分配名额,改为每个国家都有2万名移民配额。这时大量的台湾、香港华人进入美国。1979年中美建交后,大批大陆华人也开始移民美国。从二十世纪八十年到九十年代,直至近年,中国大陆移民美国的浪潮未减,特别是福州地区的农民,在美国已形成规模产业,很是兴旺。
但是,人们切不可忘记,早期华人移民在美受到的歧视和剥削最为深重。由于他们多是没有专门知识的农民,又没有强大的祖国作后盾,他们所受到的苦楚比其他任何国家的移民都多。大量华工被招募到美国西部修建铁路。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就有一万四千多名华工修建由加州首府(萨克拉门托)到犹他州首府(盐湖城)的铁路。这段铁路要翻越落基山,工程异常艰难。他们历尽艰辛,完成了其他族裔工人认为无法做到的工作。华人为美国西部的开发做出过卓著贡献。然而华工在筑路过程中死亡人数达10%。华工们在恶劣的条件下,没有开凿穿山隧道所需要的大型机械,就用手动工具,中国先人发明的火药也派上了用埸。铁路经过的悬崖绝壁,华工们用绳子和载有人和工具的筐子垂下山崖,在绝壁上打眼放炮。东西铁路完成后,使西岸与东岸的交通从四到六个月的行程缩短到六天。然而这里每一英尺的路轨都饱含着华工们的辛酸血泪和高昂代价。他们每周工作六天,每天工作十二小时,成年累月忍受着艰苦的施工和生活条件。特别是严冬,气温最冷时下降到零下50度。1866年的一场暴风雪把华工淹埋了,大雪溶化后在长达590英里的铁路线上,留下了1000多具华工的尸骨。1869年东西铁路贯通后他们又参加了连接加拿大和纵贯美国南北的铁路修建工程。这些工程都完成后,大部分华工被解雇,逼迫他们各自谋生。正当他们走投无路之时,美国于1882年通过了《排华法案》。许多华人被驱逐、被杀虐、被火烧、被吊死。这就是华人移民先驱者们的血泪史。此后,在执行《排华法案》期间,凡到美国的华人受到特别苛刻的限制。全美各海关均设有拘留华人候审的机构和设备。因当时华人主要是乘船由旧金山进入美国,所以旧金山的拘留所格外严酷。华人一抵旧金山,马上被关进太平洋轮船公司的木屋中,条件比监狱还差。后来还在旧金山海湾的天使岛专门建立拘留所,关押过数千华人,留下斑斑血泪。
一百多年以后的今天,新一代中国移民虽然仍需为生存而终日奔波,但由于祖国的国际声望的提高,他们的景遇比过去任何时期都要优越。目前,华人在美国所从事的行业可谓林林总总,衣、食、住、行等各类行业都可以看到华人的身影。从车衣工到洗碟工,从搬运工到装修工,从泥水工到木匠工,从餐厅厨师到医师,从教师到律师,华人总是以出色的服务而著称。但是,在令人欣喜的背后,不乏有辛酸的一面。就在去年和今年,在纽约华埠发生的几起家庭惨案便是一例:一位来自香港的44岁的湖北籍移民郑伦保持枪杀死自已的妻子和儿子、侄子、侄女一家后引爆自杀;一福建籍外卖郎在曼哈顿跳楼自杀;一华裔妇女在药房割腕自尽。从中可以折射印证华人在美谋生仍然有辛酸和艰难。
(2005年5月草于美国新泽西,2005年10月修改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