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来,永安市公安局坑边派出所集中开展打击多发性侵财犯罪和整治校园及周边治安秩序专项行动,配合永安市刑警大队乡镇中队破获了以陈某火、谢某鹏、俞道某为首的三个盗窃团伙,抓获涉案人员14人,涉案价值 12.7万元。4月1日坑边派出所向辖区发布3月份治安通报,全镇发刑案14起,入室盗窃、盗窃就有9起,销赃4起,销赃金额10万元,犯罪嫌疑人叶某已被公安机关刑拘。盗窃作案人大多是未成年人,在校或辍学的“问题少年”。
未成年人犯罪的类型和起因
二年来,笔者跟随民警办案,帮教“问题少年”,走访学校老师和学生家长,据统计曹远辖区未成年犯罪有五大类型:
一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犯罪。如离婚、配偶死亡、配偶工作两地、甚至未婚先孕等都有例子,某厂职工夫妻离异,母亲担心儿子缺少父爱再婚,谁知再婚丈夫是酒鬼又患癌症,儿子深感倒霉就不能安心读书,辍学后和同样是父母离异被养母赶出家门的小陈混在一起在社会盗窃度日,这位母亲深感内疚,为弥补孩子心灵上的缺憾,还时不时为这帮小混混提供食、住;现年15岁的小李,8岁时父亲脑溢血去世,母亲外出打工,常一餐饿一餐饱出去偷窃,被民警抓住还硬找出偷窃的理由:“我父母到外地打工,没有钱寄来,没人给我生活费”;多次潜入坑边辖区夜间偷盗的小曾,每被民警抓一次,都要求民警送他去劳教。经查他是未婚先孕的私生子,12年前被一对都已60多岁的老人捡去为车祸去世的大儿子做后代,去年爷爷奶奶先后去世,孤单一人只好混入社会。大量的事实表明:单亲家庭的孩子会因缺少父爱或母爱而变得心理失衡,常常感到孤独、自卑、消沉,这种被扭曲的心态会影响其情感、意识和品格的发展,并因此出现一些不良行为。
二是监护人品行不端的孩子犯罪。有的父母染有性放纵、赌博、盗窃等恶习,未成年人好奇心强,易受暗示,善于摸仿,但辩别是非、自我控制、自我约束的能力较差,常常把与之接触最多、联系最密切的父母作为自己摸仿对象。有位农村教师告诉笔者,她的学校附近是村、镇果林场。有些家长抱着别人偷,我也偷,不偷白不偷的思想,果子一成熟,就去偷採,甚至一担担挑回来再到市场去卖,来维持家庭生活。孩子目睹这种行为就养成不劳而获的坏思想,长大了没钱花就会摸仿家长去偷、去抢。她有一个学生,喜欢骑自行车,也好学修理自行车。常跟妈妈去赶集,看到他妈妈偷地摊的衣服,他就跟着学偷自行车店的零件,没被发现,父母还认为他很聪明,支持他,壮大了他的贼胆。成年后,一次拦车抢劫被抓获,判了8年徒刑 ;年初一位家长报警:他管不了13岁的儿子,儿子将书包和书都扔到厕所里,准备出去混社会。经民警调查,这位孩子厌学的根子在父母,父母不和有疑心,夜里叫孩子去跟踪,荒废了学业,孩子学习跟不上,所以才厌学;有些农民法制意识淡薄,男男女女一有空就赌博,有个别家长还带上孩子,让孩子试试手气押押“宝”,看是否赢到钱来发家致富,这样的孩子从小就爱到不良风气的污染和催化,长大了还能成什么气候?不学坏走向犯罪道路才怪呢?辖区因赌负债被追讨,引发女婿偷岳母、儿子盗父亲的案件令人哭笑不得;外地民工因买“六合彩”倾家荡产,夫妻双双选择自杀的案件让人心惊肉跳。这些案件给当事人的子女、周围的未成年人造成的负面影响有多大?
三是因上网导致未成年人犯罪。近两年辖区青少年因上网犯罪案件数量占有一半还多,文章开头提到的三个盗窃团伙主干陈某火、谢某鹏、俞道某均是地地道道的忠实网民,他们交代一天的大多数时间均“泡”在网吧里,城里网吧整顿就跑到乡下,乡下关门就跑城里,在网吧里吃,在网吧里睡,只是没钱的时候才出去“整钱”,或偷、或抢。他们犯罪起因和生活轨道一样简单,上网——盗窃——再上网。15岁的小俞更是典型,12岁上网陷入网吧,连开车营运的父亲都管不了他,也养不起他,屡屡偷盗父母赔钱,几次被赶出家门,父母气得当众说“没生这个儿子”,他也不回家,为了生存多次偷盗,都是碰上巡逻队,偷盗不成,只好高息向盟友借钱来吃饭上网,盟友逼他还债,他又潜入网友家偷钱。4月13日晚12时被逼得无奈,雇了一部残疾车到某厂偷盗铁件,当场被巡逻民警抓获。
四是农村的独生子女犯罪。农村有些父母望子成龙成凤将孩子送到城里读书,孩子容易与城里的独生子女攀比追求吃喝玩乐、高消费,而低收入的家庭又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于是心里产生不平衡,极易聚合在一起进行偷、抢、骗等一些极端危害社会的犯罪行为。如曹远镇某村赖某和黄某在乡下中学还是三好生,考上重点高中后与城市中的独生子女交往怕丢面子,多次与社会“问题少年”结盟去偷、去抢,最后被送到三明少管所管教,使其父母大失所望。
五是外来农民工未成年子女作案。外来工子女,一方面因父母忙着养家糊口,交不起高价学费,迟迟无法入学;另一方面这些子女跟父母走南闯北,世面见广,储积了不少恶习,臭气相投后聚在一起后,对社会破坏性大,这类人员犯罪最容易被忽视。如不久前被民警抓获的谭某三人盗窃团伙,最大年龄15岁,最小才12岁,其父母到曹远辖区打工才两个月,他们作案已高达8起,作起案来像是经过培训过的老练,晚上利用父母上夜班时外出行窃,白天或是睡觉或是出去销赃,涉案价值从十几元攀升到近千元。重庆籍民工谭某得知这个团伙头儿就是他的儿子,将儿子毒打一顿,头上缝了6针,儿子害怕被打死离家出走,办案民警知道后去看望,征求谭某的意见共同帮教他儿子,谭某早已偷偷将儿子送回重庆老家,免除儿子给他在这里惹事生非。
未成年人犯罪后的客观思考
客观思考,这些孩子也不是天生下来就是坏的,他们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各方面因素潜移默化影响渗透的结果。民警将辖区以上未成年人犯罪的类型及现象告诉家长、学校、社会一些单位和组织,希望多方形成合力,加强和改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时,不少“问题少年”的家长就直截了当回答说;“现在找一个工作不容易呀,干活嫌钱都忙不过来,那有空坐下来和孩子沟通说教,花钱交给学校,只要孩子学习努力就行。”有些家长则认为挣钱是最重要的,孩子去读书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管他道德不道德,这些家长显然重智轻德,当我们把这些信息反馈给学校征求意见,有些学校表示为了单纯地追求升学率,忙于双高普九,保着“文明学校”称号,也以“其父母不管了,我们还管啥?”为借口,怕校丑外扬,被“一票否决”为理由,对这些“问题家庭”中的“问题孩子”关爱不多,个别孩子还受岐视;民警用暗访的形式检查了网吧场所,一些网吧为了牟利只把国务院《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管理条例》第二十一条规定:不得接纳未成年人进入营业场所的规定挂在墙上,并没有在具体管理中使用和执行,民警来了就关店或将孩子撵走,民警一走,照样让孩子进来。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开网吧不挣孩子的钱,挣谁的钱去?”整顿校园周边治安行动中,民警发现某校园门口一家食品店,还会唆使小学生偷家长的钱来记账付款消费;外口未成年子女是个空挡,16岁以下子女,用工单位没登记,无人管理,作案时被抓报假名增加民警破案难度;现在辖区群众反映最热点的问题是废品收购店老板见利忘义非法去收购生产性物资,半夜三更明知赃物而收购,刺激和唆使未成年人的夜间偷窃行为。永安警方已经严厉打击,叶老板刑拘了,刘老板拘留了,还有张老板、李老板还会步他们的后尘吗?坑边派出所已规定收购生产性废品须登记好日清单,出示身份证和记载监护人名,以备检查。
以上个案的发生暴露出不容忽视的易诱发青少年犯罪的社会问题,一个孩子是一个家庭的希望,千万个孩子是一个民族的希望,如何贯彻、学习、落实《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的若干意见》,如何进行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并具体到治安副校长怎么上好法制教育课,如何联合社会各界的力量来净化未成年人成长环境,加强未成年人的思想道德建设已经刻不容缓。
作者单位:福建永安市坑边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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